上周红薯回来红着眼睛,说有坏消息。他从出生就认识的好友布莱德的父亲约翰去世了。我正疑惑着,他说是约翰给他看到了一个好父亲可能的模样。他小时候经常去布莱德家玩,约翰总是温和而包容满是慈爱。我试图回忆我们婚礼上约翰的印象,好像是红头发,有点发福的样子,有张他跳舞手舞足蹈的照片。可惜当时忙碌我也是羞涩,并没有与他有什么交谈。第二天,红薯说他在送妙妙去学校回来的路上,又一路默默流泪。这让我也心生触动,好奇是什么样的父爱让旁观者动容。
昨天红薯开了五小时的车去参加约翰的葬礼。若不是妙妙上学的关系,我很想去看看。因为美国的葬礼上,亲人和朋友会聚在一起自发的说几句对逝者的记忆和对自己的影响。让听着的人不禁思考自己是不是把最重要的事情放在了第一位,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斯蒂芬科维在《高效能人士的七个习惯》里就说过,要决定自己过什么样的人生,想一想你想让人们在你的葬礼上说些什么关于你的记忆。
第二天他回来后,我问他有什么有启发的事情发生。红薯说仪式非常优雅。最触动他的是,他毕业以后就没见过的小学到高中的两个同学罗尼和小约翰也来参加了葬礼。罗尼竟然也住在我们镇上,开了五小时的车。他高中以后都没有见过布莱德,但从报纸上看到了约翰的讣告,特地赶了过去,参加完葬礼再赶回去继续上班。罗尼和小约翰都是经常去布莱德家的常客。和开文一样,约翰所给予的关怀和爱,三十多年后依然触动着他们。罗尼当时父母在离婚,对小小的罗尼而言,情绪永远平和稳定的约翰就是他情感的基石。
此时阴阳相隔,我可以感觉到约翰的善良和美,就像一行禅师说过的:蜡烛虽然烧尽了,它所发出的光却可以沿着散发的方向持续到永恒。我的心里也隐隐射入了一束光,像一盏为人父母的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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